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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不能对我好一辈子,请你不要对我好,哪怕只是一秒钟;如果你不能骗我一辈子,请你不要骗我,哪怕只是一个字;如果你不能爱我一辈子,请你不要爱我,哪怕只是一瞬间。
----题记
一
夜深人静。无眠。
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,翻看着手机里的一条信息。
永远爱你的炜。
句子里的如何深情款款,在我眼里,只不过是一片矫揉造作的虚情假意。何时,他丫的竟还成了一诗人?
删掉信息,愤怒地抠掉电池,将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。我从床上坐起来,点燃了一只烟。猛抽了一口,便被呛得不停咳嗽,眼泪直流。
我不会抽烟,也从没抽过烟。明知不能抽不可抽,也要拼却的悲伤,用一种放肆的姿态,借由着呛人的烟味,不可抑制地泪流满面。
我从来自诩为敢爱敢恨的女子,却连哭泣都要用这样一种百转千回的方式。原来,我一直是如此懦弱,甚至哭泣都要佯装成被刺鼻的烟味呛得流泪的模样,以此证明自己从未受过伤。
以为自己从未受过伤,其实早已是遍体鳞伤。
对着冰冷的墙,使劲摁灭烟蒂。雪白的墙壁上,留下突兀的黑洞,幽幽的,泠泠的,像一个诉者,诉说着那些千疮百孔的过往。
开始给他回信息,“思想有多远,你丫的就带着你的矫情给我滚多远。”
就在我刚要发送过去时,他的短信又来了,“因为值得,所以等待;因为深爱,所以珍惜;你若不离,我必不弃。”
不离不弃。
我独自一个人喃喃道。心头百感交集,熟悉,陌生,悲伤,苦涩。不离不弃这句话,我曾不止一次对他说过。
整理整理了情绪,删掉短信,重新编写。
“明天中午老地方见。”
像是下定了决心,我孤注一掷将短信发送了过去。
一瞬间,像得到了一种解脱。如释重负。
二
老地方,是学校外面一家奶茶吧的名字。里面的布置温馨,浪漫,颇有情调,也独具匠心。精致的木雕桌木,每一桌由粉色帐幔飘渺相隔,各类书籍错落有致的摆放在壁柜上,老式的收音机,舒缓的音乐,配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,真是别有一番滋味。
那是一种小情调。若隐若现,却让人感动不已。
我喜欢这种小情调,更喜欢奶茶吧的名字。老地方,我固执地认为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誓言,充满着诗情画意。
奶茶吧的老板是一对小情侣,大学毕业便一起经营着他们的爱情巢穴。生意不冷不淡。在尘世之中,却在尘世之外。这也曾是我渴望和追求的爱情,大学毕业后开这样的店,与爱人相知相守,一辈子,不离不弃。
依旧是我喜欢的那杯相思茶。
低着头,用匙勺搅拌着,看着它朦朦胧胧地晕散着,拢合着。
枝夏,对不起。他说。
我低头凝视着,不语。
枝夏,那只是一出戏。他语气有些急了。
我仍旧低头不语。
枝夏,我最怕的就是你不说话了。你打我骂我,我都认了,因为都是我活该,但请你别不说话好吗?
见我仍旧无动于衷的样子,他便倾身前来拉住我正在用匙勺搅拌的手。我抬起眼,冷冷地,不发一语。他欲言又止,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,很自觉地退了回去。
我低头继续搅拌着奶茶。
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,他说,枝夏,我真的和她没有什么关系,那只是一出戏,演给你看的,我有多爱你,你是知道的。
我再次抬眼,懒懒地。我说,你真的爱我吗?
他起身,单膝跪地,像变魔法一样从身后捧出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。他说,我真的真的很爱你。
他这一举动,让周围的人开始躁动起来。我分明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惊羡的目光。
我承认,的确很浪漫。他一直是一个浪漫的人。但是,此刻的我并不稀罕。因为,我无法原谅那晚所发生的一切,无法原谅一个与他人感情纠缠不清的人。
我起身,端起桌上的奶茶就往他脸上泼。
我说,王炜,你有多真,便有多假!
三
我甚至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。哪怕一点。我从来不是一个决绝的女子,但在他面前,我永远充当着狠角色。
他曾说,枝夏,你本不是一个无情的女子,却对我如此无情。
是的,很多时候,我都显得无情。戏子无情。我是一个戏子,卑微甚至悲凉的戏子。从来不为自己而活,只是演绎着世上不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。
关于那一晚,我终究无法释怀的那一晚,我显得如此介意,却还佯装得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,在他面前,不愠不火。
事实上,那晚之后,我过得并不好。
失眠。还是失眠。失眠之后,无所事事,于是,开始不停地吃东西,越吃越饿,即使肚子撑得不行却依然还想吃东西。
有人说,饥饿是一种巨大的孤独。
我不信。我不愿意承认,我的孤独是因为王炜。
但是,数天之后,我病了。
我醒来时,看见了一个我最介意的人,落落。我的发小,是邻居,是同桌,是室友,更是知己。
她说,太好了,你终于醒了。
我刚想说话,却发现嗓子像火一般灼烧得疼,不禁微微咳嗽起来。
“你高烧刚退,少说话。”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。
我这才发现落落身后的王炜。落落将我扶起来,王炜将倒的一杯水递到我嘴边。
我心里冷哼,这生病还挺赶巧,把两个不速之客都凑齐了。这敢情好,所有人都以为我莫枝夏为他王炜生病住院了。
我不冷不淡地看了看他们俩,不领情地将头别在了一边。
“枝夏,你真的误会我了,就算你不相信我,那你总该相信落落吧!”他说。
我特风轻云淡地瞥了眼落落,落落眉目里烟笼水绕,我着实看不清。她沉默了会,却坚定地说,“枝夏,连我都不信么?”
我淡淡地一笑,不说话,只是看着窗外,夕阳一片,好美,却好凄凉。
枝夏,连我都不信么?
落落用了一个“连”字,一瞬间竟让我与她之间显得如此苍凉。
我甚至要如何去相信,我的铁杆闺蜜正是那晚的女主角。
四
病愈之后,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确是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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